大年三十,除夕夜。
爆竹声声响,除旧迎新中,火树银花在夜空开遍,随是瞬间,却美如画卷。
宛丘城中,大街小巷热闹,户户桃符新换,门前结彩张灯,阖家共饮屠苏,无不洋溢笑容,一派喜乐浓浓。
那女子一身红衣,宛若谁家的新嫁娘,独守空房。红烛剪尽,辗转反侧目难合,上高楼,倚斜栏,将那天涯望断。
无奈夜色正浓,云水一片茫茫,难见舟楫帆影。
回首,见那切切期盼的眼,只得默默地叹,再望那云水河上,心头隐发不安。
先生来信说归期,最迟昨儿也该是到了,可到今夜深深,仍未有音讯,不免忧心。
她回身去看那莲漏,再过半个时辰,旧年就辞新春将至。先生他向来守信,既应了小念,万是不会失约,怕是有事耽搁了。
那红衣女子紧紧抿唇,娥眉轻轻颦蹙,心悬高崖。忽听得一阵喧闹,不住又望轩窗外,不见人归,只是误会。
此时家家团圆围炉,守岁祈安康,恩客们也都不出门。楼里姐妹有家的归家,无家的早早入梦怕惹心伤。
寻常不夜的画堂春,突然就变得冷冷清清,不知谁起故园情,曲中悠悠是折柳,更显凄凄惨惨戚戚。
桌案的饭菜已经凉透,等待的人儿也昏昏欲睡,寒风飒飒入屋,冰冷如窖。
那红衣微微摇头,款款缓步上前,玉手轻轻去拉轩窗。忽见楼下画舫边,缓缓有船靠近,心下一喜,径往楼下去。
那帆船只是短短停靠,先行跃下的,亦是一抹红衣身影,披风猎猎,几分桀骜,几分邪魅,又有几分的深情。
她静默着,眉间一点朱砂艳艳,微笑。
他快步上前,欲言未言,想去拉她的手。
她轻轻避过,带着些许疏离。他懊恼垂首,心下不甘。
安歌轻笑,微微摇头。心道,紫苏的心结难解,清羽要抱美人归,怕是要费一番功夫。
紫苏抬眸看她,眼底闪过一丝欢喜,待要说什么。又见若鱼扶着那白衣出来,心下五味陈杂,竟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经年未见,那白衣愈发地清瘦,已然不似正常男子体魄,只觉这急风一过,那白衣便要飘飘然而去,真真成了天上神仙。
那白衣啊,是她追随多年,仰慕多年的男子。如今虽说要放下,可见他身形消瘦,容颜憔悴,心仍跟着隐隐地疼。
“他途中感了风寒,耽搁了两日,让你久等了。”安歌笑了笑,解释道。
未免其担心,遂将被囚两日之事带过。且这其中恩怨纠葛难言,怕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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