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美丽而得以苍生的眷顾,于我而言,是种罪过。而上苍赋予我凡胎肉体却给我如此仙颜,是种孽缘。
琅琊王就这样将我留下,玲珑看也没再看我一眼,就离开了。
“姑娘,你先暂住此处。”我朝老仆人微微点头,进了华贵的楼阁。
然后低眉浅笑,有人追随至今,我怎的会不知道:“逍逸,这梁上君子的滋味是如何?”
一抹清影盈盈落地,我看见良人淡笑走来:“璃音好眼力。”
忽然只觉讽刺,连他也唤我璃音了。“不知道寰儿何时变做了玉璃音?”
似乎听出我言语中的冷漠,李逍逸挥开绢扇,再也不做声。
“天生丽质难自弃,就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。就算是玲珑这般厉害的女子,也是吗?”我看尽了落寞与繁华,尝尽苦楚和辛酸,活到现在,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。“能做像玲珑那般的女子也是好的呀!可以掌控整个世界。”
李逍逸凛然会意,他伸出手,朝我,仍旧的一言不发。
我明白过来,他选择的仍旧是追随。“逍逸,我至今不懂,当年你为何就能跟随了玲珑?”
“算不得追随。”李逍逸背过身,我看不到他的神情,只听他凄凄道:“只不过,当年在山谷,就已心生保护。”
那段过往,是玲珑从不愿提及的。而我,也从不曾知道。
“你伏于玲珑的背上,她举步维艰的攀爬着。那是何等惊险的悬崖峭壁,她竟义无反顾的背你攀上。”他轻声道来,仿若那已过了千年的故事如今再次上演。“我在谷间的山亭里品茗,抬眼就看见了她。说来也妙,若是从前,自是不会多管闲事。只是看见你们的那一瞬,我心生好奇,便飞身了过去。”
“那年逍逸也不过十岁吧!”我不得不服,这江湖之上的杰出之辈,不是天赋异禀,就是才艺过人。“如此能耐,真是了得。”
“于玲珑而言,不过雕虫小技。”逍逸转身,满脸微笑看我。“玲珑那年也不过十三,那料峭的山壁,我是不敢登的。知道她为什么要去吗?”
“为何?”
“为你。”
“我?”万分惊愕油然而生。
“当她衔花而落,娉婷袅袅。你于背上,睡眼迷蒙,却令人灵光闪烁。都如天人下凡般,惊鸿于我。”逍逸说得神往,叫我好奇。
“花?是什么花?”
逍逸回神,淡笑:“那里是神霄谷,花自然是神霄花。”
神鬼莫入,不敢来登的神霄谷?三千年开花,三千年结果,可比天上蟠桃的神霄花?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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