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吗?”他问。
“没事,小叔放心吧”
温浔显然不相信,他停顿一瞬,声音压低地了些:“确定?”
茶浣犹豫了下,随即重重地点点头:“确定”
温浔深深地看了眼茶浣,没再说什么。
后面她不知道怎么做到送两人离开的,离开的时候,她感觉到自己的双脚像是被灌铅一样沉重。
.......
老爷子刚醒了一会又睡着了。
温静樊看到茶浣的时候正向询问茶浣去哪,但目光触及到茶浣脸颊上的泪痕即使制止要问出的话语。
因为老爷子需要住院几天才能出院。
姚清出去买东西,大伯还要去去上班就提前离开医院。
看吧,她还是一个人,始终都是她一个人,这是不争的事实。
老爷子这会缓过来,脸色好看了许多相较于之前。
她鼓足了勇气去牵住的他手。
跟她爷爷的手一样,那是苍老的手,有些粗糙,很宽厚,很温暖。
她轻声对他说:“爷爷,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啊,家里的向日葵还等着你照看呢。”
温老爷子想说什么,看到门口的人影,眼眸不争气地红了一圈。
“蒋宛晴”温老爷子喃喃道。
离温老爷子很近的茶浣第一时间就听到了,这不是她奶奶的名字嘛,她顺着温老爷子的目光看去,差点没忍住差点又哭了起来,她急忙奔向门口的奶奶。一把抱住。
“奶奶,你来了,你终于来了,茶浣心都快痛死了”语气颇有一丝撒娇的口语。
“这不奶奶来看看咱家丫头嘛”蒋宛晴捧起茶浣的脸颊好生观察着。
“进来吧,奶奶”茶浣握住蒋宛晴的手走到温老爷子的床边。
温老爷子的目光一直跟随着蒋宛晴,他好像有很久没看到她了,最后一次看到她好像还是在十几年前。
“宛...宛晴”温老爷子声音里带着分外明显的颤抖。
“老了还竟瞎折腾自己,不为自己的身体着想,也要为子女多想想啊。”蒋宛晴一开口就是责怪的说道。
而温老爷子并没有觉得什么,相反他笑道:“你家那老头子竟然允许你来看我?”
“怎么不允许,当下他还在家里闹脾气呢”蒋宛晴好笑地说道。
茶浣有些发懵,自家奶奶跟温老夜爷子不大像是朋友的关系,倒像是曾经一对恋人的关系,不然她奶奶来看温老爷子,自家爷爷有必要闹脾气嘛。
想到这儿,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奶奶跟躺在病床上的温老爷子。那温家书房窗台上养的向日葵都是温老爷子为奶奶种的咯?她不敢想像温老爷子的爱是怎样的一种深沉。
“他还是跟当年一样啊”
“你也跟当年一样,就是变丑了”蒋宛晴最清楚地就是讨厌别人说他丑。
温老爷子定定地看着蒋宛晴:“丑就丑呗,我还以为你一打算一辈子都不来见我”
喂喂,你们是不是忘记了还有她在,茶浣听着那些话语,她感觉她就是个电灯泡啊。十足的电灯泡。
“行了,瞧你那样”
“我哪样啊”
此刻的温老爷子,蒋宛晴就像回到了十几岁的时候。
“看到你是好的,我也就放心了,先回去了,以免家里的那老头闹翻天”蒋宛晴提到茶浣的爷爷时,嘴角会不自觉上扬。
“这么快吗?”温老爷子从病床上爬起来坐着。
“嗯,我走了,你好好照顾自己”
“好吧,你也是”温老爷子别过头去不看蒋宛晴。
“茶叶,你要照顾好自己哦”蒋宛晴看着快要跟她高都茶浣道。
“奶奶放心”
茶浣送走了蒋宛晴,回病房里的时候,她刚走到门口,透过门缝才发现温老爷子在偷偷抹泪,温老爷子这是多么爱她奶奶啊.......
茶浣坐在空荡荡的走廊上,周末的医院人很少,除了偶尔路过的几个人。
她看着走廊的另一边发呆,小叔现在应该跟那个女生还在一起吧。她突然不是很想回到那个冷清清的别墅。
想起之前白君逸问她有没有心仪的学校,她本来要考小叔说的那个学校,可现在看来,还是考东大算了,这不是一直以来都是她想考的大学嘛。
茶浣安静地坐了一会,而后悄然离开,临走前她跟温老爷子告别过,她不想再让小叔和大伯们担心。
.......
老爷子这次住院,只住了四五天就出院,回家好好休养。
昨天下了一天的大雨,直到今天清晨才渐渐消停,空气里带着湿气,湿漉漉的,夹杂着一丝冷风,那顾寒意似是要深深地钻进骨子里。
这段时间,她一放学就来医院照看老爷子。
温老爷子自从上次看到蒋宛晴的时候,脸上的笑容明显增加了不少。
真诚的,和蔼的。
而——温浔.....
自从那晚上,她很少看到他,她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,她只知道他们之间好像在渐渐生疏?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。
她多么希望真的只是她的错觉。
....
走到病房门口,茶浣正要推门进去,忽然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。
“季娅啊,你呀,每回来看我的时候带什么吃的,人来了就好”老爷子悠悠地说着。
“爷爷,那哪行啊”
“怎么不行,你这丫头就是太过生疏,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我们家温浔那臭小子”说着,他又心里叹了口气。他一想到茶丫头就觉得有点对不起茶浣,茶浣虽然快成年,可温浔也快二十八了。
茶浣一怔,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不要推门进去。
“进去吧”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。
茶浣瞬间转过头。
小叔,他看起来貌似比以前更加柔和,但却也更加.....疏离冷漠。有些让她看不真切。
“好”
茶浣推门进去,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坐在老爷子床边的季娅。
她很漂亮。
这是茶浣第二次在心里这样夸赞她。
看见她,季娅笑着:“茶浣”
“嗯”茶浣语气淡淡的,让人听不清里面的情绪。
随后,季娅的目光又落在她身后温浔的身上。
“温浔,你怎么才来?”
“有事耽搁”温浔推着茶浣走进温老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