巨蟒方才杀气腾腾的眼眸渐渐黯淡下去，嘴巴大长，黑色的液体从嘴里淌出来。
船身还在继续剧烈的摇晃，白月皱了一下眉头，甩手将巨蟒的扔回河里。
夕颜猛地扑上前去，紧紧地抱住白月，丝毫不敢松手。
白月的手也被巨蟒身上坚硬无比的鳞片划伤，虎口处流着鲜血。
“是什么？”
“到底是什么？”
周围的浓雾已经遮蔽了夕颜的双眼，真的到达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，不远处，摆渡人的高大身影笔直的立在那里，十分瘆人。
“不管是什么！你都已经忘记了不是吗！”
白月一声力吼，同样声震云霄，竟一下子将摆渡人惊住。
“不管你有什么目的，也不管你有什么理由，既然如此后悔，那当初又为何放弃！”
“我放弃的……”
摆渡人重复着白月的话，声音逐渐颤抖，船身震颤不已。
“说到底，你还不如这些人！”
白月一指忘川河，河中翻腾的巨浪卷着无数具白骨，带着凄惨的尖叫声，在无尽的轮回中一点一点的磨灭意志。
而那些毫无情感，只知贪婪啃食的血鳞巨蟒则隐藏在水面之下，窥视着船上的过路人，伺机扑上前去，将船上的无辜者拖下水中。
“呜……”
摆渡人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吼声，像是在嘶喊，更像是在哭泣，和呼啸而过的狂风融为一体，片刻间，再难寻找这情感的一点蛛丝马迹。
晃动的船身奇迹般的平稳了，可周围的巨浪依然翻腾，只是这叶小舟恢复了之前的模样。
摆渡人沉默了，手中的船桨再次开始有规律地摆动，刚才的事像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，船身依旧‘吱呀吱呀’的响动，夕颜瘫软下身子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。
“停下了吗？”
“停下了。”
话虽这么说，可白月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摆渡人看。周围的浓雾渐渐消散，虽然视野更加清晰，但摆渡人却像是打上了天然马赛克，依旧模糊不清。
“你的手……流血了！”
夕颜突然发现白月的手上满是鲜血，虎口处有一个一指多长的伤口。
“嗯？不碍事的。”
“谁说不碍事的，你别动，我给你包扎一下。”
白月乖乖的将手伸出去，放在夕颜的腿上，夕颜焦急地左顾右盼，发现根本没有任何能够包扎伤口的东西。
情急之下，夕颜一皱眉，利落的扯下裙边的一角，小心翼翼的包在白月的伤口处。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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