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气莫名的冷,听到外面的树叶,被风吹得簌簌的响,温凉音将自己裹在被子里,仍旧觉得四面透风,冷气从袖子里钻进来,她忍不住发抖,肌莹如雪,只是少了几分血色,苍白的近乎透明,长发散落在鬓角,更添了几分凌乱。
“要下雪了么?”
她听到有人进来,知道约莫是李莹来了,声音糯糯的开口,带着颤音。
“起风了,没说会下雪。”
李莹哈着气,不停的搓手,精致的鹅蛋脸因为严寒冻红了双颊。
“哦。”暗淡的眸子里,没有一丝神采,温凉音大大的眼睛,蒙上了一片灰暗。“还以为,在离开江城之前。可以看到初雪呢,原来不能了!”
“音音,别这样。”
“没关系,反正下雪了,我也看不到了。”眼前所有浸没她的黑暗,都在提醒着她,温凉音已经是个瞎子了。
一双眼睛,一身情殇,那是她爱慕兮泽的代价。
“音音,忘了他吧,不值得,明天我们就走,再也不回来了,你的眼睛,会好的。”温热的手,轻轻的搭在了洛涵纱的肩膀上,李莹发现,她在发抖。从她失明之后,常常都会这样,因为恐惧不安的发抖。
“莹莹,为什么,他说他讨厌我的眼睛,可是现在我的眼睛已经没有了,他为什么还是不爱我。”
温凉音玉葱一般修长的手,蒙上了自己的眼睛,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,从小到大,总是有人夸她的眼睛漂亮,杏核眼,长睫毛,眸子像是泉水漾过的宝石,又大又亮,慕兮泽是第一个说她讨厌的人,因为她的眼睛。
“音音,他不会爱你的,他要和夏曦结婚了,那才是他爱的人,忘了他,你还能活下去,你才十六岁,你还有大好的人生。”
温凉音胡乱摸索着想要下床,没有去听李莹在说什么,只是,恍惚间,她的身子一歪,整个人失去重心,从床上跌了下去。
“你怎么样,有没有受伤。”
李莹吓了一跳,忙去扶温凉音起来,她却着了魔一般的,仍旧推开了李莹的手,往前爬去。
“他还没有告诉我答案,为什么,为什么。”
“音音,你有没有听我说话,醒来吧,不要再幻想了,那只是一场梦!”
李莹将温凉音一把拉了回来,朋友相识这么久,李莹从未见过温凉音这个样子。
“莹莹,我醒不过来了,我找不回我的眼睛,也找不回我的心了,他不爱我,终究还是不爱我。”
“这就是命,逃不开的命运。”恍惚间,多年前妈妈的那句话,一直回荡在温凉音的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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