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降临，融着楼上窗口淡淡的灯光。楼下的柳林里，在夏日的夜晚，像雨像雾又像风，带着丝丝的柔情，悄悄诉说甜美的情话。月牙儿偷偷爬上了柳稍，想看看二楼那花姿般的身影，悄悄诉说天上人间的真情。谁知，竟传来了肮脏的话语，就像在香飘四溢的菜盘里，发现了一只苍蝇那么让人恶心。
梁玉晴关掉屋里的灯，和于大姐都没有说话，屏住了呼吸，看着窗外。
顾蔷花粗声粗气的声音：“你想她咱不管，你嘎哈深更半夜钻咱家去哩。”
“就你酸哄的，谁钻你家屋里去？”古二楞舌头打卷，“你瞎吃吃个屁。”
“怎的？你没钻，是瘪犊子钻的呦？”顾蔷花好像“呸”了一口。大声说，“那天晚上，你没搂着梁玉晴睡，现在还后悔嗷？又来钻咱屋……一喝到妈样，就不管谁是谁了。怎的，你还想把咱们邻居家的大姑娘小媳妇全睡到嗷…..”
“我喝多了，你再瞎吃吃，别怪我打你。”
“怕你打嗷？”顾蔷花怪声怪气地嚷道，“那天你吐的哪儿都是，折腾一夜，真受不了。太阳都照屁股了咱才起来，对着镜子一照，大腿都让你掐紫了…..”
“你说的是什么话，也不嫌磕碜。”是谁在说话？好像是古二楞的姐夫，劝着二楞，“我说二楞，快走快走，这大辫子什么都敢说，真叫人受不了。”
“花生粒里的虫子，你也别装好人儿。”还是顾蔷花粗大的嗓门，“上回，咱们坐二楞的车去跳舞，你没把手搁我腿上，说我白呦。”
“就你那腿，都赶不上驴腿。”就听古二楞姐夫急急地说，“二楞，快回家吧。”
“我不行……我还等梁玉晴回，回来……”
“她屋里灯都没亮，没回来，跟我回去。”古二楞姐夫在规劝。
“你听听，都喝成这个妈样了，还惦记人家。”顾蔷花气哼哼地语气，“跟我睡一宿，折腾完了，就像没事儿似的。以后，咱也不让你进这个门儿……”
“酸哄的……”古二楞语无伦次地嘟囔着，“就那身肥肉还好…..”
“麻杆儿，别在那看笑话。”二楞姐夫喊道，“帮我把二楞弄回家去。”
“好咧。”那个叫麻杆儿人答应一声。接着，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了。
梁玉晴听着他们的对话，五味瓶子在心里碎了。恶心得，像吞了一只苍蝇。
“就这水平，竟给咱社区丢人。”于大姐听听外面平静下来，起身开灯。
梁玉晴站起来，到水盆那儿，哗哗地洗脸，洗去飘来的尘垢。她拿着毛巾擦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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