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手绢？”沛兮不禁嘲讽的笑笑，又取出来看。只见那一方帕子上题着“新婚失火”四个字。这算什么？她反问自己。诅咒？她与他又往日无冤近日无仇。那这“新婚”二字指的是谁与谁成亲呢？
正想着出神，忽然听见叩门声。沛兮忙将帕子收进锦盒塞在袖里，一面斟茶一面说道：“进来。”
门被打开，走进来一位中年男子，锦衣华缎衬得他英气逼人，叫人挪不开视线。“嗳！”沛兮手上吃烫缩了回来，顿时茶盏脱手，茶水四溅开来，洇湿了一角衣裳。“皌儿！”男子闻声走近却又不知怎么办。沛兮回过神忙受到惊吓似的站起身，离他半丈远，盈盈道了个万福。
文苍宇见状却是一愣，这动作采衣刚进府时也做过，不由叹道：“像，太像了。”
“是像我娘？”沛兮挑眉问道。
文苍宇目光一滞，恍惚道：“她为潇萦辩解时也是这种神情。”
“潇萦？她是谁？”沛兮觉得自己的言行举止一定勾起了文苍宇很多回忆，也定触动了他内心最柔软的一角，若是现在顺藤摸瓜问下去，指不定就能问出些什么。
“是我的二夫人。”文苍宇脸上神情复杂，踱着步走到那幅“吊兰弄水”前，“那天晚上，是我和采衣的洞房花烛之夜……”
——一袭红衫直铺散至脚踏上，伊人脸上虽抹了胭脂，却无半分喜悦。新郎的推门而入只让她有了其他新嫁娘所拥有情绪的一点，紧张。加上从心底源源不断冒出的恐惧，使她的身子不禁往后缩了又缩。自己的人生，自己曾憧憬过又无奈的人生，只值一万两而已。不多不少，一万两。
——她看见文苍宇脸上微醉的笑意，不由得想起初识冷奡那天，他也是这样微带醉意，不禁淡淡一笑。却教眼前的男子心神恍惚，只向她倒去。采衣闭上眼，在她的记忆里，只想留住那张、也是唯一一张微醉的笑脸。
——眼睛闭上了，心，也不会被玷浊了。
“我知道她不愿意，可我也跟着欺骗自己。”文苍宇始终盯着那幅画，“我和她一样，闭上了眼睛。”
——深夜，外面红光映天，府中仆人争走相告：“着火了！着火了——”
——采衣向着里边睡，或说她一直醒着。他感觉到文苍宇缓缓起身坐着看了会儿她，才取了外袍出去。但他的动作很轻，将门带上的时候也很轻。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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