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暄这一觉睡的极深极沉,仿佛有某种法术,将他从梦里送回到了曾经的世界。
他到这陌生世界已经三年,头一次梦见当初。那也许不是梦,而是曾经发生过吧。
在梦里,他没什么意识,也没什么能力,一直随着自己的尸身漂浮在河里。到某一天被人发现,拖到岸边。
他清楚记得,决定要投河的时候,他就把手机钱包钥匙都放在了房间里,随身只带了身份证......他不愿意再活下去,可他想落叶归根。
梦里的进程很快,像按了快进键。白暄听见那个人拨电话给警察局,不久他的尸体就被送进了警察局。
他跟着警察回倒了他原本的家,看着他们找到了他的手机。
他临走之前删掉了其他所有人的联系方式,唯独留下了顾行之。
警察局通知过他很久很久之后,顾行之姗姗来迟。
白暄浮在空中,悄悄陪着顾行之前前后后应付了警察的诸多询问。原本好好的一颗心本就被他伤的支离破碎,现下,更是碎成沫,摔在地上,捡不起来。
顾行之的种种埋怨和推卸都可以当做没听到,死亡之后......他期待两个人之间可以留下最后的体面。
直到他亲耳听到顾行之对着审讯室里空荡荡的墙,轻飘飘的说了两个字。
“晦气。”
顾行之他说晦气。
白暄就那样呆在空中,半晌才反应过来。他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,一边大笑着一边淌出眼泪。
在顾行之的心里,他到底算什么?他为了顾行之落到这样的下场,又算什么?
沈璋站在白暄的床边,他拢起床帐,认真看着床上躺着的人。
梦到了什么?
沈璋伸手沾了一点白暄的眼泪,仔细端详一眼,送到了嘴里。
咸的。
“顾行之!”
顾行之......是谁?
沈璋用食指轻轻压了压白暄在梦里皱起的眉头,又轻点了点他的眉心。
“你......别皱眉。”
白暄的情绪失控了,梦境里的场景也开始迅速崩塌。屋舍器物纷纷化作最初的模样块块掉落,砸在了这间审讯室里唯一的活人顾行之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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