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风一直担忧地飘荡床前，风锦走后凑过去呼唤：“柯柯，柯柯，你没事吧，醒醒，喂，醒醒。”
柯柯并不动，只掀起一线眼帘，冷冷看着他，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：“你诚心害我呢吧？你明明知道风锦那家伙根本没有走。”
楚风一时语塞。
“还敢问我为什么不敢信任你？我不管你是出于报复还是什么，要知道，我骗你对你一丁点儿实际损失都没有，而你骗我，却可能要了我的命。我可是穷得就剩这一条命了。”柯柯合拢了眼帘，又等了一阵，等到那种隐隐传来的压迫感消失之后才爬起身来，活动着自己压得发麻的肩膀。
楚风一直默然一旁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迟疑了一下，终于还是先打破了沉默。“你知道碧儿会怎么样吗？”
“孩子已经没了，不是吗？”柯柯语调平稳，听不出任何起伏，“杀人者，人恒杀之。这道理她该懂，不过，风花雪月堂堂雪之暗卫，还真是很强大么，竟然敢说孩子是风锦的。”
楚风只惊诧了一下下，惊诧多了产生免疫：“你认为她是暗卫雪舞？”
“不是吗？”
“是。”
“那不就得了。”柯柯迎上楚风一直在考量什么似的目光，有些不解，疑问，“你怪我揭露她的伪装？她故布迷障让我吃药，我还她一击不正常吗？不要对我说什么仁义道德，我的灵魂已经腐朽，我只知道让我的利益最大化。”
楚风依然深深望着她：“既然不曾犹豫，为什么你从一开始便满心的悲伤？”悲伤得像大漠上刮起风暴，像一首苍凉而雄浑的战歌。
柯柯的视线拉远，投向窗外，喃喃：“因为那个孩子是无辜的……但……也许这样对他更好，不然出生了也是不受欢迎的生命，不被父亲接纳，可能还会沦为母亲谈判的筹码……这样死去，或许真的更好……”
楚风望着柯柯的侧面，很想问，你不会悲伤自己永远不会有个血脉连心的骨肉吗，但终于没有问出口。看着柯柯浑黑而无喜无悲的眸子，他差不多猜到了答案。
寂寞的毒早已经渗透她的身心，腐心蚀肺。她习惯了，无比悲凉的，无奈的，习惯了。上天没赐给她强者的天赋，为了活着，她必须忍受承受，必须向命运低头。
那一刹的冲动，险些让楚风说出那个秘密，险些。
清雅阁又平静了几日。
柯柯白天继续装病，晚上除了拼命锻炼身体，还多了一项活动，赌钱。自从某一个夜里偷摸跟着睿王妃段七七从一个破洞里钻出去之后，柯柯就开始了夜夜‘出墙’的运动。 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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